张无忌在老农家干赵敏

张无忌在老农家干赵敏

社会奇闻绵江seo培训2021-12-31 4:54:35178A+A-

金庸小说中最痴绝的暗恋

金庸先生写了很多爱情,有互相爱慕,比如杨过和小龙女、郭靖和黄蓉,有相思单恋,比如郭襄、程英、陆无双。当然还有许多形式的暗恋。

这些暗恋也分很多种:

有些是知道装不知道,比如说程灵素对胡斐的暗恋;

有些一直不知道到死了才知道,比如说江南七怪五哥对七妹的暗恋;

有些则是可以知道却死活不愿意被知道,比如说胡逸之对陈圆圆的暗恋。

1

胡逸之,光听这名字,就是一个俊武不凡侠客美男子,巧的是,在书里,他确实也是个俊武不凡的侠客男子。并且还有一个一听就很帅的外号叫做美刀王。

在读鹿鼎记的时候,众豪杰对这位美刀王铺垫多次,一个说长得帅,一个说刀法帅,一个说当世不凡,吊足了树懒君的胃口。

树懒君心想,这位侠客出场的时候,就算比不上陈近南,那么冯锡范、归辛树还是能比一比的吧。至少人家武功都是连陈近南也盖章过的。

等了好久啊,美刀王终于出场了。出场时是这样审的。

那乡农却仍是愁眉苦脸、半丝笑容也无。韦小宝一看他面前的牌,是一对九,他正在做庄,跟矮胖子的牌相差十万八千里,心想:“这人不动声色,是个最厉害的赌客。

韦小宝眼尖,已见到桌上整整齐齐竟有三十二张牌的印子,虽然牌印远不及那对梅花之深,只淡淡的若有若无,但如此举重若轻的手法,看来武功不在那矮胖子之下。

武功嘛,当然是吊打韦小宝等众人的。

众人都吃了一惊,八人被冯锡范点中要穴,除了韦小宝已由双儿推拿解开,余下七人始终动弹不得。那冯锡范内力透过剑尖入穴,甚是厉害,武功再高之人,也至少有一两个时辰不能行动。这乡农模样之人宛如个乡下土老儿,虽然他适才推牌九之时,按牌入桌,印出牌痕,已显了一手高深内功,但在这短短一段时候之间竟能自解穴道,实是罕见罕闻。只见他拖着鞋皮,踢哒踢哒的走了出去。

冯稀饭出场时不可一世,目中无人,连陈近南都栽在他手里,虽然是暗算所伤,但是武功无疑能排的上高手行列,在这个乡农面前,似乎并不值得一提。

并且此人还不是那种老学究,细细一看,还挺有趣。

冯锡范喝道:“喂,小子,我刺你背心‘灵台穴’了。”长剑缓缓刺出,果然是刺向李西华的“灵台穴”。李西华正要回剑挡架,突然间小屋顶上有人喝道,“喂,小子,我刺你背心‘灵台穴’了白光一闪,一人如飞鸟般扑将下来,手中兵刃疾刺冯锡范后心。

只有在完全碾压对手的时候才敢这样挑衅吧,可见,这个胡逸之对自己的武功毫不质疑,甚至还很自信。

当然了,冯锡范的反应也佐证了这一点。

冯锡范突然叫道:“且住!”跳开两步,说道:“原来尊驾是百胜……”那乡农喝道:“打便打,多说甚么?”纵身而前,呼呼呼三刀。冯锡范便无余暇说话,只得打起精神,见招拆招。冯锡范剑法上也真有高深造诣,这一凝神拒敌,那乡农便占不到上风。二人刀剑忽快忽慢,有时密如连珠般碰撞数十下,有时回旋转身,更不相交一招。

这场打斗直打的日月无光,酣畅淋漓,天地会群豪分分喝彩,恨不得,立刻过去攀交情。

吴六奇突然叫道:“啊哟!我想起来了,这位兄弟是百胜刀王胡逸之。他……他……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快追,划船过去。”

马超兴奇道:“胡逸之?那不是又有个外号叫作‘美刀王’的吗?此人风流英俊,当年说是武林中第一美男子,居然扮作了个傻里傻气的乡巴佬。”

吴六奇朗声说道:“百胜刀王,名不虚传!今日得见神技,令人大开眼界。请上船来共饮一杯如何?”

2

胡逸之凭借江心木船一战实力奠定了当世高手的地位,把这个号称“一剑无血”的高手打的心惊不已,不得不水遁而逃。

虽然说相貌并不像传言中的超级美男子,但是天地会第一等人物吴六奇等仍然是被他惊艳的不要不要的。

两人客套半天,吴六奇,自然问起来赫赫有名的百盛刀王为啥做这样的打扮,搞的跟个乡下老农一样。

胡逸之连称惭愧,道只是为了一个女子,才隐居不问江湖事的。

吴六奇等大大称奇,原来这家伙不去江湖上扬名立万,却只是为了跑到陈圆圆家当花农,好好的一个刀王不当,反而要隐姓埋名甘为奴仆,实在大大的不能理解。

在吴六奇这等汉子看来,大丈夫不去建功立业,立不世之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疯疯癫癫,实在是辱没了英雄豪杰的名号。

吴六奇和马超兴对望一眼,都感骇异,料想这位“美刀王”必是迷恋陈圆圆的美色,以致甘为佣仆。此人武功之高,声望之隆,当年在武林中都算得是第一流人物,居然心甘情愿的去做此低三下四之人,实令人大惑不解。看胡逸之时,见他白发苍苍,胡子须稀落落,也是白多黑少,满脸皱纹,皮肤黝黑,又哪里说得上一个“美”字?

开始只是惊讶,后来是同情。

吴六奇和马超兴均感恻然,心想他连两人说过几句话,都数得这般清清楚楚,真是情痴已极。吴大奇生怕韦小宝胡言乱语,说话伤了他心,说道:“胡大哥,咱们性情中人,有的学武成痴,有的爱喝酒,有的爱赌钱。陈圆圆是天下第一美人,你爱鉴赏美色、可是对她清清白白,实在难得之极。兄弟斗胆,有一句话相劝,不知能否采纳么?”

胡逸之道:“吴兄请说。”吴六奇道:“想那陈圆圆,当年自然美貌无比,但到了这时候,年纪大了,想来……”胡逸之连连摇头,不愿再听下去,说道:“吴兄,人各有志。兄弟是个大傻瓜,你如瞧不起我,咱们就此别过。”说着站起身来。

到这已经是鄙视了。

马超兴见胡韦二人谈得投机,不便打断二人的兴致,初时还听上几句,后来越听越不入耳,和吴六奇二人暗皱眉头,均想:“韦香主是小孩子,不明事理,那也罢了。你胡逸之却为老不尊。教坏了少年人。”不由得起了几分鄙视之意。

胡逸之见到,也不辩驳,当下站起来便要走。旁边的韦小宝却哇哇乱叫,大呼知己。

3

胡逸之本来对韦小宝一直大大的看不起,但是因为在爱情上面有了共同语言,居然相谈甚欢,甚至还觉得心中痛快无比。

俩人一老一少,相见恨晚,英雄所见略同,差点都要拜兄弟了,韦小宝诅咒发誓到一定要拿下阿珂,胡逸之却说,真心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只要默默的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一边说一边看着天上的圆月,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虽然俩人在爱情上的认知天差地别,不过这并不能阻碍俩人越聊越投机,后来干脆把船上英雄豪杰甩了,真的拉起手来,到船头拜了兄弟。

张无忌在老农家干赵敏

胡逸之大是高兴,说道:“拜师是不必,咱哥儿俩切磋互勉,倒也不妨。”

胡韦二人一老一少,却越谈越觉情投意合,真有相见恨晚之感。其实韦小宝是要娶阿珂为妻,那是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苦缠到底,和胡逸之的一片痴心完全不同,不过一个对陈圆圆一往情深,一个对陈圆圆之女志在必得,立心虽有高下之别,其中却也有共通之处。何况胡逸之将这番深情在心中藏了二十三年,从未向人一吐,此刻得能尽情倾诉,居然还有人在旁大为赞叹,击节不已,心中的痛快无可言喻。

胡逸之哈哈大笑,拉着他手,来到船头,对着月亮一齐跪倒,说道:“胡逸之今日和韦小宝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教我淹死江中。”

这可把旁边的俩人恶心坏了。

吴六奇和马超兴对任何女子都不瞧在眼里,心想美貌女子,窑子里有的是,只要白花花的银子搬出去,要多少就有多少,看来这两个家伙都是失心疯了。

为了爱陈圆圆,胡逸之连江湖豪杰对自己的评价都不放在眼里了,硬是要把自己拉到跟韦小宝一个段位。英俊潇洒的外表不要,肆意江湖不要,现在在英雄豪杰面前连尊严也不要了。

3

金大侠说这两人\"痴心虽有高下之别,其中却也有共迹之处\"。

共同之处显而易见,但是高下之别,却很难说。

韦小宝的爱情哲学就是一个字,抢。反正像财宝一样,越多越好,至于有没有爱情,恐怕韦小宝自己都不在意。

在空吃岛上的时候,韦小宝就自己默默在想,不知道我死了,他们会不会为我殉情,双儿肯定的,建宁肯定是大大不肯了,方怡说不定会作弊,让自己做羊枯。

对于韦小宝来说,除了双儿跟他有义气成分在,其他的女子都只是像财物一样,反正先占了再说。

胡逸之就不同了,他的爱太过于柏拉图,一心只想着女神好,一生跟陈圆圆说过39话,还记得清清楚楚。什么都不求,只求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看见他。

“我别无他求,只盼早上晚间偷偷见到她一眼,便已心满意足。”

“我怕泄漏了身份,平日一天之中,难得说三句话,在她面前更是哑口无言。这二十三年之中,跟她也只说过三十九句话。她倒向我说过五十五句。”

明明江湖上声明日盛,在陈圆圆面前,却像是低到了尘埃里,

明明人长得英俊潇洒,武功又卓绝,在鹿鼎记里罕逢敌手,本可以肆意笑傲江湖,却甘心为一个女子,隐姓埋名做花农20年。

4

胡逸之这一场暗恋,堪称金庸小说中最痴绝的了。

世人所觉得的成功,建功立业等,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有陈圆圆安乐能让他甘之如饴。

他明明可以过另一种生活,得天下英雄敬重,却甘为一个女子抛弃着诸多俗世浮名,实在不符合鹿鼎记中对一个豪杰英雄的原有定义。

鹿鼎记虽然是个喜剧故事,但我时常会看出悲剧的意味来,一种英雄豪杰拼死去追求他们的政治理想,可是,却不知,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虚妄,连陈近南都被自己誓死保卫的主子暗算杀死。

他们的抗争,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越发显得毫无意义。

张无忌在老农家干赵敏在这个江湖里,连我觉得观感不错的吴六奇都深深的鄙视着这个曾经的美刀王,他们似乎看不到这样一种活法,儿女情长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失心疯,花几个银子,窑子里有的是。

他们一心为着自己的政治理想奔忙,却从不停下来,去看着俗世的幸福。

但是,其实胡逸之跟张无忌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张无忌当上了明教教主最后带着赵敏隐居。胡逸之虽然也已经在江湖上有了响当当的名号,但是也可愿意为保护心爱的女子,默不出世。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一定扬名立万才是赢家,有人选择美人,有人选择天下,此心安者,便是吾乡。

5

胡逸之这个角色,只在这里惊鸿似得出现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康熙收复吴三桂后,一片混乱中,陈圆圆不知所踪,韦小宝才提到了这位当年的美刀王:不用担心陈圆圆有事,美刀王一定会相伴她身旁,护他一生周全。

我倒是很希望,在陈圆圆不见的这个过程中,胡逸之能够英雄救美,而她就像看见一个普通人一样看见这个花农,她从不知道,他曾经这么深深的暗恋过他,但是她愿意伸出手,让他在乱世给她一个陪伴。

到底怎样才是幸福的人生呢?

大概就是能够自得其乐把。

你们都去建功立业,我只想陪着我心爱的女子山水画眉,也不失一种幸福。

金庸小说里有许多暗恋,但是这么痴的天下还只这独一份,不过很诡异的是,如果是女子,一般人都会非常感动,但是换成男子,吃瓜群众却忍不住要生出一种好可怜的感觉来。大概在《鹿鼎记》的江湖中,作为一个男子,只有建功立业才是正途,痴迷儿女情长则是会为人不齿的。

我之前也很为胡逸之感觉不值,这么帅,武功这么强,只要肯再踏张无忌在老农家干赵敏入江湖,大概也能混到个像陈近南那样的主角,但是他却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默默的守护在爱人身边,自得其乐。(颇有点像阿碧)。

张无忌是当了教主归隐,不过胡逸之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响当当的名号啊。

那么其他的时间,怎么过一生,还是以咱老胡自己的感觉为准吧。

行走在南诏史与白族文化之间一记张锡祿老师

作者:李晓岑

张锡禄老师是大理喜洲人,白族,生于1947年。我从小就叫他叔叔,他与我的叔叔李万青是同学,二人情如手足,我父亲李万昌是他的小学老师。从我记事起,他就像亲戚一样常来我家,家里大小事情都让他参与。每年上坟,父亲不忘让我们叫上张老师,像家里人一样同去,有时要走较长的路程,张老师从不畏惧,从山间小路一直走到感通寺。父亲爱讲历史特别是云南史,由于张老师13岁时骑车扑地受伤,手术不成功,左腿不幸留下残疾,我父亲建议他可在民族史方面钻研一下,也许是一条出路。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青年,以后他不断努力,终成南诏史和白族文化研究的名家。

1970年代,张老师在下关制药厂工作,就开始系统学习和研究云南地方史,平时闭居斗室,埋首读书作文,刻苦自学终于成才。最初的成果是《白族对鱼和海螺的原始崇拜初张无忌在老农家干赵敏探》,引起了到下关约稿的马曜先生和何耀华老师的注意。约1983年,我去制药厂的宿舍看望他,听他谈大理考古和民间家谱情况。1985年,父亲希望我做点白族科技史的研究工作,让我去找张旭先生和张锡禄老师,张老师向我介绍了大理古代的祥云大铜棺、铜鼓、铁柱等文物,以及一些白族研究的动态,说明这个领域非常有潜力。

1980年代中期,张老师从制药厂调到大理白族自治州博物馆工作,开始系统地调查和征集民族和民俗文物。期间他努力工作,为州博物馆搜集了不少民间珍品,几十年后,州博物馆的老职工还称赞他为收集藏品做出了贡献。此外,他调查发现大理地区民间保存有各种年代久远的家谱,有的家谱甚至可追溯到南诏时期,成为非常宝贵的南诏史新材料,从此开创了白族谱牒学研究,在第四届泰学研究国际会议上,他发表了《从白族家谱看南诏大理国洱海地区的白蛮大姓——兼驳“南诏是泰族建立的国家论”》,对论题正本清源,在海内外产生了良好反响。

1986年,他到北京出差,采访了最后的儒家——梁漱溟先生,是白族学者中唯一采访过梁先生的人,梁先生的母亲是大理喜洲白族,与他是亲戚,这次访谈开始了梁家与大理白族乡亲的交往。

张老师虽然行动不便,但克服困难走遍了大理白族自治州的山山水水,致力于白族历史文化的田野调查。以前每进一个村庄,因左腿有疾很怕狗咬不能快速逃离,一直是他无法解决的大难题。一次马帮调查时,有个好心的马锅头给了他一小块虎皮,他外出调查必用线系在腰带之下,以后狗竟然不敢再扑咬上来。由于广泛接触老百姓的普通生活,大理州很多村庄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使他在民间有相当高的认知度和影响力。这方面,自张旭先生之后,无人能出其右。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古代文献、大理碑刻、白文资料、口传文化,民间文物等方面,他均有大量收集、整理和研究,调查材料之丰堪称第一,这使他的研究取得了扎实丰硕的成果,写的文章不仅有天然的乡土气息,而且言之有物,内容充实。直到今天,已过了古稀之年的张老师,仍然拄着拐杖,不断行走在苍山洱海的田野上,把调查研究作为人生和事业的一大乐趣。

1980年代出版专著的学者甚少,但张老师与其他学者一起出了两本专著,一本是关于大理民间文学的《赶马调》,与有音乐天赋的李纯先生合作;一本是关于大理考古和历史的《大理古塔》,与考古专家李朝真先生合作。另外,还与杨宪典等学者一起,搜集、整理了《龙神话传说》。张老师每出版一本书,都会亲自送来我家,父亲为他的成就感到由衷地高兴。

在张老师的学术生涯中,前辈学者、南诏史学会创会会长张旭先生对他的指导尤为关键。以劳苦大众的生存和发展为学术宗旨,重视田野调查,熟悉一个地区、一个民族、一种文化现象,都是张旭先生所要求的。张旭先生树立了楷模,张老师和我深受张旭先生的熏陶,从不同角度研究大理地区的白族文化。由于张老师的丰硕成果,著名白族学者马曜先生曾专文介绍张老师的成绩。省民委老领导张贡新先生也非常欣赏他的研究工作,不止一次对我说张老师是大理真正拿出实绩的白族学者。

当时,张老师还协助张旭先生做大理州南诏史学会的日常工作,学会秘书处和联络地址就设在下关人民路他的家中,大理的学人路过时,往往会走进他家坐一坐,几乎成为大理地方学者聚会的场所。1980年代后期,一次父亲和我到张老师家,见到一个老农模样的人在场,父亲对他甚是敬重。出来后父亲告诉我,别看老先生像个农民,他可是大理著名的学问家——杨延福先生。

1995年3月到10月,张老师半年多的美国之行是一个契机。康奈尔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或邀请他讲课、或作学术报告,不仅在世界顶尖名校传播了大理白族文化,也开拓了他的国际视野,加强了与国际学术界的联系。以后,国内外来大理的专家学者,一般都要找张旭先生和张锡禄老师请教。这期间他出版了几本一生中都堪称亮眼的佳作,一本是文献和田野资料丰富、观点有创获的《大理白族佛教密宗》,一本是潜心古籍、下了考索功夫的《元代大理段氏总管史》,还有一本《南诏与白族文化》的论文集,其中不少佳品,为学界所珍视,后两本收入《学术名家文丛》。他与王明达先生合作出版《马帮文化》,对这一风餐露宿的下层民间文化进行了深入探究。

2002年,张老师调到大理学院工作,任民族文化研究所教授、常务副所长,云南省南诏大理历史文化研究和传承基地的首席专家,学术舞台随之扩大,这是张老师人生的又一转折。在他和赵怀仁先生的领导下,民族文化研究所的工作风生水起,国内外的学者纷纷来学习和交流,首届南诏史国际学术讨论会在大理隆重举行。研究所人员也逐渐多了起来,有赵敏、寸云激、吕跃军、李学龙、王伟等白族的后起之秀。数年来,民研所出版大理文化丛书专辑等著作多达40多部。我在张老师、吕跃军老师的帮助下,也在大理学院兼职,与好友侯冲一起聘为基地的学术委员,这是与家乡高校互动的难忘时期。

新世纪以后,张老师出版了《白族民间故事》、与段金录合作出版《大理历代名碑》、与日本学者合作出版《中国白族白文文献释读》等著作。论文《苍山洱海地区居住环境的历史变迁》对大理环境考古领域有开创性意义,他对白族佛教的研究也更加深入,发表了数篇佛教密宗对白族民俗和社会心理影响的文章,都是学风纯朴之作。2005年4月,作为对田野考察有突出成就的专家,北京大学社会学院专门请张老师到北大英杰中心举办讲座《西南田野的当地经验》。

退休后,张老师出任大理市历史文化研究所所长,这个默默无闻的民办研究所从此声名鹊起。特别是在大理古城武庙东漏阁举办系列公益历史文化讲座,这个讲座属于大理的普通人,是民众学习地方文化的重要场所。除专家外,主要是热爱大理历史文化的大众参与,不乏民间草根人士登台开讲。张老师对普及民族文化工作非常热诚,几年来已进行了100多讲,逐渐成为大理地区的一个文化品牌。来大理的专家学者,常被邀请去讲课,我也受邀去讲过南诏大理的天文历法知识,除李公、吕跃军、杨云、胡云龙、李树华等老师外,更多的是一般街坊乡亲的热情参与,场面令人难忘。

我与张老师有近40年的学术因缘,回大理常到他家拜访,我带到大理考查的外地专家,也常常请他一起接待,张老师从不推辞,还经常热情邀请专家学者到他家品尝地道的白族菜。我们一起对大理的若干地点进行了多次田野作业,共同调查了大理周城、才村、萂村、海印、下龙登等地的白族民间科技文化,到海东野外考察古代冶炼遗址。他与村民非常熟悉,往往一进村,“阿锡禄来了!”成为村民最受欢迎的人。张老师做田野工作就像串亲戚,用民间语言拉家常,与村民共享民族文化带来的愉悦。很多村庄逢年过节都要邀请“阿锡禄”到场,让他用白语说几句话,暧暧乡亲的心。有时移动文物之类的事,村民往往要问问张老师的意见才行。那种与调查对象水乳交融的关系,不仅接大地之气,也非常感人,是其他学者无法企及的。

得益于张老师和各位乡亲的鼎力支持,少数民族科技史学术会议多次在大理举行。例如,1998年召开第三次少数民族科技史学术会议,昆明云南农业大学开幕,下关的大理州博物馆闭幕;2006年召开第八次中国少数民族科技史学术会议,是张老师专门到北京申请下来,由大理学院承办,国内外很多重要的专家学者与会;2019年大理大学与自然辩证法通讯杂志社合办“多元文化下的民族科技与社会”,他全程参与。每次来开会的专家和学者,对张老师的热诚待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李迪、陈久金、华觉明、万辅彬先生都与他有学术交流和交往。

近年,张老师的一大贡献是主编出版了《云南大理下关文革亲历记》。1968年1月16日发生在下关的1.16事件,是大理绕不开的沉重历史,这一事件对下关特别是关迤的数代人产生了深重影响,但50多年来却没有了历史记录。张老师以其对历史的忠实态度,揭开了沉痛的盖子。书在华夏出版社正式出版后,在下关民间引起了强烈反响,纷纷传阅此书,很多人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多难兴邦,存史资政,这件事张老师做得有胆有识,必将在大理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

如今,张老师已70多岁,虽然步入老境,仍然不废著述,活跃在民族文化为中心的学术界。记得2015年是张老师学术研究工作40周年,这是值得纪念的大事,我最初想到应该举办一个纪念活动,但一时没见相关迅息,心里有些着急,后来终于看到大理大学举行了纪念会,让人非常欣慰。希望在张老师学术研究50年乃至60年之际,大理都有相应的纪念活动。

我觉得,张老师一生最大的意义在于“民间的张锡禄”,这一点足以傲视绝大多数学人。他坚持民间立场、以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利益为学术追求。他情之所系,全在下层民众的文化传承,这是一个真正文化人的追求。现实中虽然官文化流行,云南尤甚,但经验表明,那些远离权门、与群众打成一片的学者才有长久的生命力。这方面,除前辈白族张旭先生甘冒风险,做出了救苍生于水火的彪炳史册业绩之外,大理还有两位学人树立了表率,一位是一生务农的布衣学者杨延福,一位是与民众融为一体成长起来的张锡禄。他们在普通的人民群众中享有广泛的知名度,杨、张二位作为南诏和白族文化研究的佼佼者,各有所长,但他们的不懈努力代表了白族薪火相传的文化精神,其事迹将会一直流传下去。

点击这里复制本文地址 以上内容由新闻大求真整理呈现,请务必在转载分享时注明本文地址!如对内容有疑问,请联系我们,谢谢!

支持Ctrl+Enter提交
qrcode

新闻大求真 © All Rights Reserved.  Copyright Your WebSite.Some Rights Reserved.蜀ICP备2021016220号-8
Powered by Themes by seo最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