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人质危机

伊朗人质危机

历史真相绵江seo培训2021-09-18 11:45:35190A+A-

塔利班鸣枪庆祝后,拜登还在继续粉饰。

纵然美军撤离前捣毁了包括70架军机在内的部分军备,塔利班还是缴获了大量美械。本来就长着东方白人面孔的塔利班成员,穿上美军军服、拿着美制枪械,在喀布尔机场一字排开,像极了美军特种部队。

喀布尔街头平静的表面下,是主要银行前的大排长龙,是土耳其大使馆、伊朗大使馆前的签证人潮。人口接近4000万、面积超过法国一大截、有着“锂矿界的沙特”之称的阿富汗,试图告别20年战乱的梦魇,却面临着金融崩盘的风险。

两万五千里外的华盛顿,面对近90名退役将领联名要求防长奥斯汀和参联会主席米利辞职,拜登却在26分钟的电视讲话中,形容把超过12万人带离阿富汗是“惊人成功”,说17天里用军机撤走大约5500名想走的美国人,只留下一两百美国人后续通过外交手段再撤。

一个尴尬的事实是,美军比自我设定的最后期限(8月31日)提早一天撤离,不是因为“任务达成”,而是因为在道路管制的情况伊朗人质危机下,剩下的美国人早已无法赶到喀布尔机场。至于这批人的数量是官方所说的一两百,还是要多出一个数量级,读者可以自己判断。

民生危机

和平,不代表没有危机。

一个视频显示,莽莽荒山下、茫茫黄沙上,数千阿富汗民众从最荒凉的尼穆鲁兹省出发,徒步穿越西南部国境,试图经巴基斯坦进入伊朗。

群体涉险背后,是“空腹”的心酸无奈。身在阿富汗的联合国人道主义协调员拉米兹刚刚警告,阿富汗的粮食储备可能将在9月底耗尽。

目前,一半以上5岁以下的阿富汗儿童,处于严重营养不良状态。

阿富汗GDP一年也就200亿美元左右,虽然美军遗留了大量武器和设备(一说价值850亿美元),但那些不能当饭吃,即使变卖也颇费时日。

原本,阿富汗政府近80%的财政预算,主要由美国埋单。现在美国不仅不用输血,还冻结了阿富汗央行的95亿美元资产,并且禁止朝阿富汗运送现金。

美方撤出了大使馆(临时安置在卡塔尔首都多哈),却自信可以迫使塔利班给尚待撤离的美国人留出“安全通道”,大概也是因为手里有“伊朗人质危机松动金融制裁”这张牌可打。

某种意义上,阿富汗人抛弃加尼政府,选择山沟沟里出来的塔利班,就是在“降成本”。

在阿富汗喀布尔机场拍摄的塔利班人员(来源:新华社)

塔利班宣布大赦,但也只是对多数人既往不咎,而安全部门、媒体部门、国营企业的许多人,失去原有的岗位在所难免。

公务员、白领和女性失业潮,或将加剧阿富汗的经济衰退。

所以,阿富汗部分人在欢呼“国家的再次独立”,小部分人在东躲西藏、逃避塔利班的搜捕,还有部分人对于养家糊口一筹莫展,只能期待和平岁月会带来传说中的外国投资。

但“和平”仍是飘忽不定的。“伊斯兰国”通过8·26袭击喀布尔机场,展示了能量,并攻击塔利班放走美军是背叛教义,进而招募了不少原属塔利班的激进分子;另一边,在喀布尔以北的抗苏反塔根据地——潘杰希尔山谷,小马苏德刚刚拒绝媾和,与塔利班的战事一触即发。

小马苏德

外国投资也不会立竿见影。不少企业在阿富汗试水采矿多年,至今收益寥寥。天然不利的运输条件、“翻烧饼”的许可制度,使得矿业投资者都要三思而行。

民生危机甚至不局限于阿富汗境内。即便跑到了西方国家,缺少所在地社会资源的阿富汗人,作为难民也得从底层职业做起。一个孤例是,曾在加尼政府任通讯部长的萨达特,去年迁居德国莱比锡后,干起了外卖送餐员;他还鼓励其他不贪腐的前政府官员也效法他“自食其力”。

塔利班似乎不希望本国的有钱人或人才流失国外,其试图安抚人民,让他们等待一两周内即将出炉的伊斯兰政府内阁。据称,与伊朗有关系的塔利班最高宗教领袖海巴图拉·阿扎洪达,出席了在坎大哈的3天会议,就组阁事宜做出了决议。

参照伊朗的政权模式,预计最高宗教领袖将在幕后遥控新政府。但与伊朗模式不同的是,阿富汗的“包容性政府”将通过协商产生,无需经历对于选票的争夺。

或许,这是肚子填不饱的国情下,相对适合阿富汗当下的制度安排。

问责风暴

美国占领阿富汗20年,阿富汗经济总量翻了三番,人口从2000多万增加到近4000万,喀布尔人口从几十万猛增到500多万,按理说该是全国一片欣欣向荣,何以面临经济和民生危机?

究其根本,这是美国驻军带来的畸形繁荣,是建立在美国持续输血的基础上的。用拜登的说法,撤军前美国一天要在阿富汗消耗3亿美元。算下来,一年就是1000多亿美元,不止5倍于阿富汗经济总量。

美国军队临走时销毁了带不走的装备,把部分阿富汗军队的美式装备也一起打砸

拜登拒绝在阿富汗开启又一个10年的战争,但前20年里,美国在阿富汗死伤2.3万多名军人,却“无缝”换来新的塔利班政权,让老兵们如何咽下这口气?

荒谬的是,就在塔利班控制阿富汗后不久,白宫新闻秘书简·普萨基声称,没有美国人被困在那里。这一公然的虚假声明,被许多记者揪住不放。

特朗普8月31日怒道:“在灾难性的美军撤离阿富汗问题上,拜登欠美国和世界一个道歉!”

伊朗人质危机

根据一份联合国报告,在美军撤离前的几个月,约8000至1万名圣战分子从中亚、俄罗斯北高加索地区、巴基斯坦进入阿富汗。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与塔利班或基地组织有关。

美国中情局前最高运营官员威廉·穆雷说,随着大使馆和中情局站点的撤离,美国渗透塔利班、基地组织和“伊斯兰国”变得更加困难。

知名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担心道:“我们背弃了未来将帮助我们的盟友,并为另一次9·11创造了条件。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对祖国的袭击,我们并没有结束这场战争。”

近段时间,格雷厄姆参议员已通过自己的渠道,为阿富汗前副总统萨利赫以及小马苏德坚持对抗塔利班,加油打气。

格雷厄姆参议员

众议院共和党人则在推动“弹劾”国务卿布林肯,因为他的误判形势,也因为他出于党派之见,今年早些时候降格了“危机和应急反应局”(局长威廉·沃尔特斯博士于7月9日辞职)。该局原本可以在撤离海外美国人方面扮演关键角色。

以色列特拉维夫研究所的研究员艾米莉·施拉德抨击道:拜登政府向塔利班提供了一份美国人和阿富汗合作者的名单,据称是一份“撤离”名单。“这一举动的异常愚蠢,可能是美国外交政策史上前所未有的。”

卡塔尔多哈研究生院社会科学与人文学院院长阿芬迪也讽刺道:“这是一场惨败,一场惨无人道的失败。即便在最为暴力的殖民解放战争之后,我们也从未见过任何一场占领,会这样匆匆将其包括翻译官在内的‘人类成就’带回国。这可谓是史诗级的现象!”

阿芬迪教授抛出一个疑问:在塔利班的时代,美国还能坚持多久?

可悲的是,美国外交政策的混乱并非前所未有。一份简短的清单,包括1961年从猪湾入侵古巴失败,1979年伊朗人质危机期间“沙漠1号”救援任务失败导致8名美国军人死亡,以及1975年撤离西贡的著名末班机场景。而美国军人遭到一次性沉重打击,也不乏1983年贝鲁特军营爆炸案造成307名士兵死亡这样的前例。

贝鲁特军营爆炸案现场

唯一的宽慰之处或在于,与丧生于越南的5.8万多名美国士兵相比,在阿富汗死亡的美国军事人员不到2500人。

但阿富汗的易手,还是粉碎了欧洲人对从特朗普向拜登过渡将恢复关系秩序和意义的希望。欧盟最高外交官约瑟夫·博雷尔说:“这是西方世界的失败,也是国际关系的游戏规则改变者……当美国人不想参与时,欧盟必须能够进行干预,以保护我们的利益。”

他国外交

如果美国抛弃了战略盟友和弱势平民,它再也不能声称自己是“自由世界”的领导人。

虽然大部分西方国家从喀布尔撤离了大使馆,但德国外长马斯表示,一旦阿富汗的政治与安全局势允许,德国将在阿富汗恢复大使馆的工作。他同时声称,恢复使馆并不意味着“承认塔利班政府”。

其他相关国家,自然不会坐视这一“外交真空”。

巴基斯坦敦促其“战略资产”——阿富汗塔利班与该国国内派系“分享权力”,以免它在经济崩溃下很快沦为自己的负担。对于承认塔利班政府的时机,伊斯兰堡倾向于在与扩展的“三驾马车”协商后决定。扩展的“三驾马车”除了巴基斯坦,还包括美国、中国和俄罗斯。

莫斯科可能有些自得,因为美国的撤军如此狼狈不堪,而当年苏军撤离阿富汗后,其支持的政府好歹维持了3年,直到苏联解体、克里姆林宫停止支持。

普京的阿富汗特使卡布洛夫新近表示,俄罗斯将帮助恢复阿富汗经济,也希望西方不要冻结阿政府的金融资产。

俄总统特使卡布洛夫

俄官员强调,塔利班迄今为阿富汗带来了稳定,这可以避免无数难民以及藏匿其中的激进分子越境进入中亚(乌兹别克与阿富汗的陆地边界仍然关闭,但乌政府表示,一旦航班恢复,它将帮助阿富汗人通过航空过境到德国)。莫斯科还表示,希望塔利班信守承诺,停止阿富汗的鸦片生产。

印度当前最担心的是,阿富汗可能再次成为基地组织和“伊斯兰国”等跨国圣战组织,以及“穆罕默德军”“虔诚军”等巴基斯坦激进组织的避难所。

1996年,当塔利班在伊斯兰堡支持下入主喀布尔时,印度开始支持反塔的“北方联盟”。2001年塔利班垮台后,印度成为阿富汗在该地区最大的金主。眼下,印度人民党正筹备2022年北方邦的议会选举——这可能预示着2024年全国大选。该党领导人可能会以塔利班虐待妇女的话题来推进其选举议程。但为了身处阿富汗的印度人的安全,新德里不得不接触塔利班。

本周二,在美军撤离阿富汗仅数小时后,印度外交官便在多哈同塔利班举行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会晤。印度外交部表示,会晤是应塔利班的请求,而且“塔利班代表向大使保证,这些(激进组织的避难所)问题将得到积极解决”。

相比遮遮掩掩的印度,伊朗是阿富汗局势更关键的变量。

在2001年美国入侵阿富汗之前,伊朗和塔利班是敌人。1998年,塔利班在马扎里沙里夫杀害了11名伊朗外交官和一名记者,此后双方几乎开战。如今,伊朗新总统莱西却称,美国撤军是阿富汗“恢复生命、安全和持久和平的机会”。其政府建议媒体缓和对塔利班的批评,并开始将阿富汗新秩序称为“伊斯兰酋长国”。

印度驻卡塔尔大使迪帕克·米塔尔(右)与塔利班高级领导人阿巴斯·斯塔内克扎伊(左)

这种转变绝非突然的。多年来,德黑兰通过向塔利班提供贸易和战略支持,来对冲美国的制裁压力,并协同对付更可怕的“伊斯兰国”。现在,德黑兰兴奋于华盛顿的另一个“后院”项目以悲伤告终,它很高兴看到西方军队从其东部边境消失。

尽管如此,伊朗也担心隔壁的不稳定和经济困境可能会蔓延到其领土。多年来,两国也陷入了赫尔曼德河水域的斗争。伊朗的理想是:阿富汗新政府促进贸易和自由分享水,同时阻止难民和毒品的流动。伊朗还关心阿富汗什叶派哈扎拉人的命运。

目前看,伊朗希望与塔利班政权交好。其驻喀布尔大使馆和驻赫拉特领事馆仍然开放。伊朗人质危机但如果情况恶化,它还有其他选择。例如,革命卫队的远征军指挥官伊斯梅尔·卡尼曾监督伊朗对阿政策多年;在潘杰希尔山谷坚持反塔的艾哈迈德·马苏德,则在伊朗流亡了21年;伊朗还设法确保了前军阀伊斯梅尔·汗的获释,此前他在赫拉特失陷时,曾被塔利班短暂拘留。

有意思的是,地缘问题专家马拉齐希认为:“巴基斯坦似乎在幕后与伊朗进行了激烈的经济竞争,其目的是阻挠印度、阿富汗和伊朗就恰巴哈尔港达成的三方经济协议,并希望通过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和卡拉奇港来连接阿富汗经济,从而使阿富汗更加依赖巴基斯坦,而非伊朗。”

对于阿富汗的民生危机和经济未来,读者诸君怎么看?

作者 | 南风窗常务副主编 谢奕秋

编辑 | 陆茗

排版 | 茜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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